零点小说网
首页 > 武侠 > 破折神刀 > 第三章 杀人还过头点地

第三章 杀人还过头点地

目录

  ⽩额神驼道:“附加什么?说吧!”

  王家⽟道:“听说神箭帮所用之箭,全部淬有奇毒?”

  ⽩额神驼道:“老夫可给你解药。”

  王家⽟道:“那很好,我要三份。”

  ⽩额神驼随手一抖,三粒红丸呼啸着直奔王家⽟。

  他们双方的距离不过八尺左右,三丸像劲矢掠空,眨眼已到了王家⽟的⾝前。

  它们所取的部位是喉结与左右玄机,分品字形奔向三处重⽳。

  王家⽟哼了一声,红袖轻轻一挥,三粒解药便象泥牛⼊海一般一起消失,这份功力,瞧得⽩额神驼心头一懔。

  “多谢帮主。”

  淡淡一笑,接着又道:“人情做到底,请放过姓石的。”

  ⽩额神驼道:“这个…”

  王家⽟道:“帮主放心,留下他对咱们没有什么好处。”

  ⽩额神驼松开石枫的手腕道:“希望姑娘能够守信。”

  待石枫奔到王家⽟的⾝前,她立即取出一粒解药道:“石兄先服下,瞧瞧能否真个解毒。”

  石枫谢了一声,接过解药呑下,略一运功,迅即张开双目道:“是真的,姑娘放人吧!”

  王家⽟向舂儿挥挥手,让她将常桓释放过去。然后面⾊一沉道:“常帮主可否听我几句相劝之言?”

  ⽩额神驼冷冷道:“说吧!老夫在听着。”

  王家⽟道:“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,阁下为了半壁山河,不惜发动庞大的人力对付一个姓石的,这似乎有欠公平,你说是么?”

  ⽩额神驼怒道:“姑娘以柔情美⾊为饵,手段不算得会比本帮⾼明。”

  一顿接道:“自今⽇开始,咱们就是势不两立的对头冤家,某只要还有三寸气在,誓必报复今⽇的⾎仇!”

  王家⽟道:“你放火,我杀人,这有什么不对?如若你真要报仇,本姑娘可以随时奉陪。”

  ⽩额神君怯于王家⽟的武功,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,他命人将死者就地埋葬,然后扶着伤者恨恨而去。

  此时天⾊已近黎明,除了现场所留下的斑斑⾎渍,所有想分一杯羹的各派⾼手都已悄悄撤走。

  王家⽟向还冒着浓烟的别墅投下一瞥道:“咱们走吧!石兄,你们虽已服下解药,还须一段时⽇的调养。”

  石枫⾝受两处创伤,虽然不是要紧的所在,要复原确需一段时⽇。

  月儿酥肩上的一箭,也需多做将息,但石枫长长一吁道:“为了在下…”

  王家⽟微微一笑,出声阻止道:“别这么说,石兄,只要你不将小妹当做外人,一幢别墅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
  石枫道:“好,大恩不言谢,在下记下了。”

  王家⽟嫣然一笑,扭头对秋儿道:“你先去准备一下,咱们就来。”

  秋儿应声驰去,王家⽟再对石枫说道:“咱们要走十多里山路,石兄能够支持么?”

  石枫道:“姑娘放心,在下不碍事的,但咱们是去哪儿?”

  王家⽟道:“小妹有个姨夫,就住在十里多一点的山右,他们一家都去京师了,咱们正好借作养伤之用。”

  石枫道:“主人不在方便么?”

  王家⽟道:“如果不方便,咱们就不会去了,走吧!”

  他们都有一⾝上乘的武功,十多里山路,眨眨眼就已到达。

  房屋在一片翠竹之间,耳听幽篁咝咝,令人不觉有出世之感。

  里面的陈设也十分考究,并不比王家⽟的别墅逊⾊多少,而且食用之物件件齐备,唯一的缺点,是少了几个使唤之人。

  好在舂花秋月四婢事事精通,一顿早餐做得就极为可口。

  早餐之后,石枫回到王家⽟指定的房中调息。他感到气浮心躁,一口真气无论怎样也顺不起来。

  一个习武之人,最要紧的是真气畅通,‮合六‬归一,石枫既无法调习真气,自然连睡眠都发生问题了。

  睡不着不要紧,困难的是时间难以打发。

  于是他着好⾐衫,步出房门,向天井的夜⾊瞧了一眼,便涌⾝跃上屋面,再跃墙步⼊竹林。

  秋⾊带着几分寒意,月⾊也有点隐晦不明,但那风号竹鸣之声,却象天簌般的悦耳。石枫徘徊半晌,似乎感到有一点倦意,因为他伤势还未痊愈,体力自是不如平时。

  他正待走出竹林,忽见一条人影,捷逾鹰隼,一闪之间,已然越墙而进。

  他瞧出那是一个⾝材纤细的女人,但决不是王家主婢,为了好奇,也为了妨范意外,他一提真气,暗中追蹑下去。

  他首先扑奔王家⽟的住处,以备必要时出手援助,或是向她传达警讯。及到达窗前,一阵细语之声已传⼊他的耳鼓。

  “家⽟!我真不明⽩,你为什么不作断然处置?”

  这股声浪,他感到颇为习,一时之间却想不出曾在何处听过。

  他想点破窗纸瞧看,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。因为来人是王家⽟的朋友,自然也不是外人,犯不着做那‮窥偷‬失礼之事。

  而且王家⽟⾝手之⾼,耳目之灵,他每每自叹不如,一旦被她发现,岂不是一件尴尬之事。

  他想走,但脚步还未移动,王家⽟的语声又使他留下来了。

  “怎样断然处置?严刑迫问,要他说出图中秘密,还是⼲脆杀了他?”

  “自然不能杀他,但严刑问未尝不是一项办法。”

  “如果他自己也不知道呢?”

  “那就不必留他了,杀了他,以绝后患。”

  “不,我不是如此想法。”

  “你的意思,是…”

  “爹既将这桩事儿给我全权处理,就不应该⼲涉我的行动。”

  “可是…”

  “你不必说了,阿姨,你去跟爹说,要么就不叫我管,既要我管,就不得有任何⼲涉。”

  “咳!你这孩子就是这么倔強。”

  “怎么?阿姨到现在才晓得?”

  “好吧!我去跟你爹娘说,不过你要小心点,养虎为患的事不是没有。”

  “阿姨放心,这些事我都省得。”

  石枫还想再听下去,忽然他听到一丝轻微的脚步之声。

  来人可能是舂花秋月四婢之一,如若被她们撞见,实在难以解说,于是,⾜尖倒踩,闪电般的窜了起来。

  可是他的形迹终于被来人发现,纤影如矢,向他追蹑过来。

  他如若回到住处,等于不打自招,只好猛昅一口真气,拼命奔向后山。

  在一片竹林之前,他放缓了脚步,对听到的对话,想作一番深⼊的思索。但…

  “石公子好兴致…”

  “啊!是你…”“小婢走的是捷径,所以比公子早到几步。”

  “原来如此,但姑娘追蹑在下,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
  “这就要问你了,你既是要逃,怎能噤止我追?”

  “谁说我是逃了,难道我就不能到这儿欣赏欣赏?”

  “哼!夜⾊是如此的深沉,草木又是这么凋敝,公子,你是欣赏什么?”

  “问得好,你过来一点。”

  “做什么?”

  “我怕被人听见。”

  “除了咱们,这儿就只是些草木山石了,不要紧的,你说吧!”

  “我说了姑娘不要生气!”

  “不会的,你说。”

  “我十分喜爱姑娘,所以…”

  “所以将我引来此地?”

  “是的,是的。”

  “是你个大鬼头…啊!当真有人来了。”

 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,一具丰盈満,热得像火一般的‮躯娇‬,已投到石枫的怀抱之內。

  石枫流浪江湖,被人们视为疯子,象这等飞来福,他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过,无论他怎样的沉稳,神⾊上仍难免为之一呆。

  “快抱紧我,公子,快…”

  她在他耳畔悄悄催促,口中如兰似麝的幽香,则一迳钻进石枫的鼻际。

  只是,他并没有抱紧她,反而冷冷一哼道:“你这是做什么?姑娘?”

  那位投怀送抱的姑娘,估不到石枫会如此冷静,佳人投怀,他竟然丝毫无动于衷。

  “你这人怎么啦?难道当真要人将你‮听窃‬机密之事抖露出来?”

  “这个…”

  “别这个那个了,咱们只能‮情调‬幽会才能应付目前的难关。”

  石枫想不出他的处境会如此严重,纵然王家⽟当真发现他适才曾在窗外‮听窃‬,那也不过是赶巧而已。再说,他与王家⽟的关系,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,合则留,不合则去,实在不必这等畏惧。

  也许真正害怕的是他怀里的这位姑娘,以王家⽟那等尖锐的格,秋儿虽是颇获宠信,可能仍逃不过一顿好打。

  于是,他只好健臂一圈,将秋儿紧紧的拥了起来。

  “咳!公子,你的手…”

  “我的手怎么啦?”

  “你不能象木头似的,也该动一动的啊!”不错,一双‮情调‬的男女,男人的手不能像两块木头,否则这等‮情调‬就索然无味了。

  石枫没有调过情,他生长了二十来岁,本就没有接近过任何女孩子。

  在秋儿的指导之下,他的手果然动了起来。

  那圆滑的背脊,几乎滑不溜手,虽然隔着几重⾐衫,他仍有一种美妙的感觉。

  “咳!公子,你就只会…只会‮摸抚‬后面么?快换一个…地方…”

  其实,仅仅‮摸抚‬后面,这双未经人道的男女,已经飘飘仙了,如果换一个地方,他们不陷⼊‮狂疯‬才怪!

  果然,当石枫将手移到前面,只不过刚刚接触她那満坚脯,秋儿已象面条似的软了下去。

  于是,他们双双卧倒草地之上,继续他们的‮情调‬工作。

  此时他们已忘了一切,好象天地之间,只有他们两人存在似的。

  良久…

  “唉!她终于走了。”

  秋儿一声轻叹,将石枫拉回现实,他神⾊一愕,游动的双手,也自然的停了下来。

  “秋儿,你说谁来过了,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?”

  秋儿道:“自然是我家‮姐小‬了,我如若不故意将你引开,只怕你早已落得灰头土脸了。”

  “谢谢你,秋儿,可是你却付出了相当的代价。”

  “不要这么说,公子,自从那天你掀开锦被,我就是你的人了。”

  石枫记起来了,那天他掀开锦被,才知道自己⾝无寸缕,瞧到他的,不正是这位俏姑娘么?

  于是,他歉然道:“对不起,秋儿,那天我是无心的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

  “你们姑娘家是否有这种噤忌?瞧到⾚裸的男人,就非嫁他不可?”

  “不,这只是一个缘字罢了,我瞧到你之后,就下定了非你不嫁的决心。”

  “秋儿,承你瞧得起我,可是咱们之间,只怕还有不少的波折。”

  “你不愿意娶我么?公子。”

  “不,得如此,还有何求,只是…”

  “只是什么?你说呀!”

  石枫忽然语气一转道:“你家‮姐小‬的阿姨是谁?”

  “就是那位青龙会主,你怎么忽然问起她来了?”

  “原来是她,勿怪我觉得口音很呢!”

  秋儿道:“怎么,在那儿跟‮姐小‬谈话的是青龙会主?”

  “不错,正是她。”

  “你听到了些什么?”

  “她要你们‮姐小‬对我作断然处置。”

  “怎样断然处置?”

  “严刑迫问半壁山河图上的秘密,或是将我杀了以绝后患。”

  秋儿‮躯娇‬一震道:“你没有听错?”

  “不会的,而且我早就疑心你们‮姐小‬了。试想,对一个萍⽔相逢的流浪汉,她为什么这般关怀?”

  “你说错了,公子,别的我不敢说,但‮姐小‬对你,确实是一片诚意。”

  “当真么?秋儿,我虽然不知道你们‮姐小‬的⽗亲是何许人物,但他必然是一个有钱有势之人。再加上你们‮姐小‬丽的姿⾊,不凡的武功,追逐在她石榴裙下的王孙公子必然不在少数,她接近我,只不过是别有居心而已。”

  “你这是冤枉咱们‮姐小‬了,不错,以她的条件,是可以精拣细挑,找一个富贵之家的。但她瞧不起那些満⾝富贵气息的‮弟子‬,以致虚度二十二个寒暑,还没有找到一个堪托终⾝的人儿。”

  “我相信你说的,但咱们不能否定我亲耳听到的事实。”

  “她并没有不利于你的言语,是么?”

  “是的,但谁能担保她不改变主意!”

  “你的意思是离开这儿?”

  “我想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!”

  “不,这办法行不得。”

  “怎么说?”

  “第一、你伤势未愈,应该有个适宜疗养的地方,这里环境优美,对你最适合不过了。第二、天下黑⽩两道,不会放过你的,你纵然⾝体已经复原,也无法与天下武林为敌。第三、咱们‮姐小‬对你,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感情,否则她怎肯以武林中认为瑰宝的‘大还丹’给你服用?不过,最难消受美人恩,你如若撤⾝一走,她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。因此,你虽居虎口,实是安如泰山,希望你打消离开这儿的主意。”

  “你说的固然有理,只是我不惯寄人篱下…”

  “我知道,像公子这等气呑河狱,风标绝世之人,是不惯仰人鼻息的,只是,她对你十分尊重。”

  “这么说我是应该留下的了。”

  “是的,你应该留下。”

  “好吧!我听你的。”

  一顿接道:“秋儿!你们‮姐小‬的⽗亲是何许人物?”

  “这个么?咳!公子,我现在不便说,将来你会明⽩的。”

  秋儿不说,石枫也不便相強,他的手又在那⾼山流⽔之间活动了起来。

  秋儿握着他的双手道:“公子!你的⾝体还没有康复,这儿的寒气又是如此之重,咱们来⽇方长,现在回去歇息吧!”

  石枫轻轻一叹,道:“你太‮忍残‬下,秋儿。”

  秋儿一怔道:“是么?”

  石枫道:“我活了二十一岁,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,现在我领略到个中的乐趣了,你却不容许我尽一尽兴。”

  秋儿樱一撇道:“我是为你好,如果你一定需要,秋儿又何所爱惜。”

  她松开了双手,却盖上了双目,面⾊一片娇红,枫抿得紧紧的。

  显然,她准备接受一切横逆,却有着无比的紧张。

  石枫向她凝视半晌,头一低,猛向她樱之上盖了下去。

  半晌,他一把搂住秋儿的纤,腾⾝一跃而起,同时仰天一阵豪笑道:“好啦!秋儿,咱们回去吧!”

  秋儿呐呐地道:“公子!你…不要了?”

  石枫道:“秋儿,我忽然想到喝茶之事了。”

  秋儿道:“喝茶?这与咱们有什么相⼲?”

  秋儿嫣然一笑道:“原来你还是一个风雅之人。”

  石枫哈哈一阵大笑,说道:“暂时冒充一次未尝不可,你不会以为我是侮辱斯文吧?”

  他抱着秋儿一阵狂驰,直待到达庄院的围墙,才将她放了下来。

  “秋儿,到我那儿去歇歇…”

  “哼!还想品茶?”

  “未尝不可。”

  “不了,时辰已然不早,以后再说吧!”

  “那么,明晚…”

  “不行,我要陪侍‮姐小‬。”

  “你们不是有四个么?”

  “不错,只是,她们三个是轮班,我却是天天陪侍。”

  “你可不准跟我耍花招。”

  “小婢怎敢。”

  这一段奇妙的经历,使石枫对人生的观感有了极大的转变。

  他开始喜爱人生,对服饰,也注意起来。

  翌晨,王家⽟派舂儿请石枫去共进早餐,他们互相瞧看了一眼,都有一股陌生的感觉。先说石枫吧!他原本器宇轩昂,有着气呑河狱的威势,此时略加修饰,更显得人中龙凤,佼佼不群。

  王家⽟此时穿着一件紧⾐窄细的旗装,⾼峰贲起,柳一握,再衬着她那光四的娇靥,确有摄男人的魅力。

  他们互相凝视着,半晌,石枫才双拳一抱道:“王姑娘早!”

  王家⽟甜甜一笑,娇声说道:“还早呢,太都晒进被窝里了,来,咱们吃早餐吧!”

  吃完早餐,秋儿送上香茗,石枫瞅着她微微一笑,秋儿的粉颊立即蒙上了一层‮晕红‬。

  也许王家⽟没有注意他们之间的眉目传情,更或许她是在装聋作哑,因为她不仅没有丝毫不快的表现,对昨宵之事,她也一字未提。

  她只是关心石枫的伤势,嘘寒问暖,体贴⼊微。一晃十多天,石枫的⾝体,已全部康复。

  这天晚餐之后,石枫面⾊一整道:“王姑娘…”

  王家⽟道:“什么事?石兄。”

  石枫道:“承蒙两度相救,并且解⾐推食…”

  王家⽟纤手一摇道:“不要说这些,石兄,你是不是想离开这儿?”

  石枫道:“是的,在下原本是一个流浪汉…”

  王家⽟道:“所以你仍想浪迹江湖,你想先去哪儿?”

  石枫道:“江河两岸,人杰地灵,我想顺流而下,到金陵去玩玩。”

  王家⽟道:“什么时候走?”

  石枫道:“明天。”

  王家⽟道:“那么石兄就早点安歇吧!咱们明儿见。”

  对石枫的辞别,王家⽟没有丝毫不快之⾊,及故意刁难的举动,石枫难觉意外,但能够这等结局,自然再好不过了,他还有什么不満意的。

  唯一使他不安的,是对秋儿一份歉疚,他希望夜间秋儿能够来,他们也好叙一叙离情别绪。

  他向秋儿瞧了一眼,这一眼,自然包含了无限的情思与要求,他猜想秋儿会懂的。

  当他别过王家⽟主婢,回到他的住宅之后,就独对孤灯,等候伊人,结果他失望了,秋儿并没有来。

  直待天⾊破晓,他才调息了一阵,但一阵轻快的脚步之声又将他惊醒过来。

  “啊!秋儿,我等了你‮夜一‬,你终于来了。”

  秋儿道:“你不是要走么,还等我做什么呢?”

  樱一撇,投给他一记幽怨的眼神,接着又扑哧一笑道:“快走吧!‮姐小‬在庄门相候。”

  石枫暗暗一叹,觉得秋儿不太珍惜自己的感情了,山盟海誓还在耳际,她竟视同过眼云烟一般。

  “这样也好,今后浪迹天涯,倒免得牵肠挂肚。”

  他这么一说,也就放开怀,随着秋儿直奔庄门。庄门是门房居住之处,也有一个小型的厅室。

  厅上摆设了一桌饮食,虽是早餐,菜却十分丰盛。

  王家⽟与舂、花、月三婢已在桌旁相候,石枫刚一到达,便被邀请⼊座。

  主人情意殷殷,倒使石枫十分过意不去,分别在即,不能不说几句感之言。

  “王姑娘…”

  王家⽟娇笑道:“怎么?是要说几句好听的?”

  “姑娘的恩惠如山之⾼,空言虽是无益,但在下不得不说。”

  “很好,不过,如果留到路上再说,比现在要好得多了。”

  “留到路上再说?在下不明⽩姑娘的意思。”

  王家⽟道:“这还不简单么?因为咱们要送你。”

  “这就不必了,姑娘,十里搭长亭,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。”

  “我知道,可是咱们也要离开这儿,送你只是顺便而已。”

  “姑娘既如此决定,在下只好听你的吩咐了。”

  王家⽟道:“那就快吃吧!咱们可以早点上路。”

  饭后,他们相偕出庄,庄门之外,早已拴着六匹骏马。

  王家⽟骑的是一匹通体雪⽩的龙驹,配上她那⾝夺目的娇红,红⽩相映,真是悦目已极。舂花秋月四婢是绿⾊的劲装,结⾊的风披,她们的坐骑虽然略逊于⽩龙驹,可也是口外的名种。

  石枫坐的是一匹黑马,体型十分⾼大,看起来神骏非凡。

  在启程之际,王家⽟道:“石兄!我有一点意见,不知道你同不同意。”

  石枫道:“姑娘有什么指示?”

  王家⽟道:“指示示敢当,只是一点建议罢了。”

  石枫道:“姑娘请吩咐。”

  王家⽟道:“要领略长江一带的风光决不能坐船,否则整天对着滚滚江流,就失去游历的意义了。”

  石枫道:“不错,这一点,在下也有同感。”

  王家⽟道:“那么咱们就沿鄂城,九江之线直奔金陵,你看可好?”

  石枫一怔,道:“什么?姑娘是说咱们?——”

  王家⽟道:“除了石兄你,还有王家⽟主婢,这自然要称咱们了,难道有什么不对?”

  石枫道:“姑娘也要去金陵?”

  王家⽟道:“不错。”

  石枫道:“有原因?”

  王家⽟道:“有,送你。”

  石枫神⾊一呆,道:“姑娘为何不说是为了监视在下?”

  王家⽟轻咳一声道:“别这么说,石兄,人之相,贵在知心,家⽟如有不利石兄之心,何需走这迢迢长途?”

  这话不错,王家⽟若要对他下手,他绝难活到现在,而且武林黑⽩两道梦寐以求的半壁山河,曾经到过王家⽟手中,她不仅没有呑掉他的宝图,还以大还丹救他,使他凭空增加十余年的功力,那么他如此说法,岂不变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
  想到这些,不由得歉然道:“对不起,王姑娘,请恕在下出言无状。”

  王家⽟微微一笑道:“我不会怪你的,咱们走吧!”

  石枫道:“好的。”

  于是,他们着猎猎秋风,迳向葛店进发,当夕含山的时分,他们已赶到了鄂城。鄂城,在周时原为楚地,三国吴初曾一度自长安迁都于此,故名胜古迹十分之多。

  当晚他们没有作游历的活动,次⽇就将整个时间消磨在山⽔泉林之间了。好在王家⽟对此次长途旅游,已有充分的准备,她们连冬装也带来了,自然可以尽情地游乐。

  但一⽇鄂城之游,似乎为他们带来了困扰,原因自是出在石枫⾝上了,只要他在江湖上出现,就会引来抢夺宝图之人。

  第三⽇,他们由鄂城出发,离城只不过二十余里,三骑怒马,便由⾝后狂驰而来。

  石枫向⾝后瞥了一眼道:“似乎⿇烦来了。”

  王家⽟道:“几名跳梁小丑罢了,还不致对咱们构成⿇烦,舂儿,你们姐妹去摸摸他们的底细,顺便给每人留下一点记号。”

  舂花秋月四婢应声“遵命”马头一圈,便着来骑了一字儿排了开来。

  来骑原是在放蹄狂奔的,及见前路被阻,不得不猛勒坐骑,所幸他们的骑术都还不错,坐骑被勒得人立而起,总算没有摔下马来。

  这三人的年岁约有四十至五十之间,一律短⾐劲装,背揷长刀,使人一目之下,就可看出是久走江湖的人物。

  他们也一字排开,与舂花秋月四婢对面而立。

  靠左首的年龄较长,还留着几绺山羊胡子,他向四婢望了一眼道:“各位这是什么意思?”

  舂儿道:“这就要问你了,你们是什么意思?”

  留山羊须的大汉道:“在下不懂姑娘在说些什么,要怎样,姑娘何不⼲脆说个明⽩?”

  舂儿一哼道:“你既有胆量追慑咱们,为什么又不敢承认?其实,事到如今,你不承认咱们一样不会饶你!”

  留山羊须的大汉哈哈一阵狂笑道:“这年头实在变了,居然有人敢向项家兄弟卖狂!”

  秋儿撇撇嘴道:“阁下原来是项家三把刀,你是老大项修文吧?”

  项修文道:“姑娘好眼力,不错,项修文正是在下。”

  秋儿道:“人的名,树的影,项家三把刀可是侠义道中的人物,请问项大侠为什么紧追着咱们?”

  项修文道:“姑娘不要误会,项家兄弟并不是追蹑姑娘。”

  秋儿道:“那是追谁?”

  项修文说道:“这个,姑娘就不必管了。”

  秋儿冷声道:“如果咱们一定要管的呢?”

  项修文面⾊一沉道:“项家三把刀的忍耐力有限,别让江湖朋友说咱们兄弟欺负几个女孩子。”

  秋儿轻蔑的一哼道:“别往脸上贴金子,阁下何不试试!”

  项修文扭头对项修武道:“二弟,你去给她一点教训。”

  项修武就马上一拔⾝,已象飘恕般落在双方马队之间。同时浓眉一挑,冷冷道:“哪位姑娘请赐教?”

  月儿道:“姑来治治你。”

  月儿是四婢中年龄最小的一个,但生却是最为泼辣,语音未落,一片乌光已向项修武的右臂袭到。

  项家三把刀,在江湖之上是一个响亮的名头,由项‮二老‬适才飘⾝下马的轻功来说,这三兄弟确非浪得虚名。

  但项修武只觉得眼前一花,一股劲风已向他右臂的曲池⽳上袭来。他想不到月儿的来势如此之急,不由大吃一惊,急腾⾝斜窜,旁移三尺,想将这一窘境化‮开解‬去。

  可是月儿的降龙头始终指在他的曲池⽳上,无论他怎样变换⾝法,曲池⽳上的威胁依然无法化解。

  名躁江湖的项家三把刀,竟然一招未出,就被一个年纪轻轻女孩子迫得満场逃窜,甚至连拔刀的机会也没有,岂不是骇人听闻!

  在此等形势之下,项修武固然惊怒集,満头青筋都暴了出来,在马上的项家两把刀何尝不又怒又急!

  最后项修文终忍不住怒吼道:“姑娘手下留情,咱们兄弟认栽就是。”

  月儿收招后退,冷冷道:“认栽!只怕没有这么便宜!”

  项修文道:“杀人不过点头地,姑娘还待怎样?”

目录
返回顶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