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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七章 皇帝病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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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大殿上,苏木还得意扬扬地拧着淮王的拇指不放。

 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报仇的机会,如何肯放过。君子以直报怨,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快意恩仇,别人见了,只会夸一声:不畏权势,铮铮铁骨,真君子也!

  “苏木你要⼲什么,造反吗?快放手,快放手,时辰到了!”一个官突然从殿冲出来,‮劲使‬地掰着苏木的手。

  这人正是苏木的老人,张府夜宴的座上宾,大名士李士实。

  “轰!”下面一阵动,众官头接耳地议论起来。

  “原来这人就是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红的苏木苏子乔啊!”

  “一个小小的举人就敢当众殴打藩王,好胆⾊。真说起这脾气来,还真有些像⾝陷囹圄的李梦。”

  “好一个苏木,不愧是杨廷和的门生,这风骨真让人赞赏啊!”

  明朝的官和宦官是天敌,和锦⾐特务是天敌,和藩王更是天敌,反正只要不是属于官系统的,非我族类,都是敌人。

  见淮王在苏木手上大吃苦头,大家心都是一阵痛快。

  更有人恭维起杨廷和来,说他收得一个好弟子。

  杨廷和本就看苏木不顺眼,可人家好歹也是自己的门生。如果上前呵斥苏木,岂不是说他杨廷和站在皇族一边,有讨好宗室的小人嫌疑。

  只铁青着脸不着声。

  苏木并不知道李士实是淮王的人,也不放手,笑道:“原来是李大人,别急,别急。”

  “胡闹,胡闹!”李大人大叫道:“来人拉,拖开他们!”

  他乃是太常寺丞,今⽇拜祭祀太庙本就是礼部和太常寺的职责。

  顿时,就有几个小吏冲上来,鼓捣半天,才将二人分开。

  可怜那淮王已经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,正要扑上去和苏木纠在一起,从大殿走出一人,厉声喝道:“都安静,陛下马上就到,各归本位!”

  来人正是內阁首辅刘健。

  众人这才静下来,苏木也不敢放肆,回到东宮那群人的队伍之,站在杨廷和⾝边。

  杨廷和乃是太子府瞻事,翰林院侍读学士,也算是东宮的人。

  不片刻,太子也来了,不満地说道:“苏木,刚才如此这般热闹,怎么不等我?”

  “哼!”杨廷和:“储君慎言。”

  朱厚照笑笑,正要说话,皇帝的仪仗就出来了。

  借着⽇头看过去,苏木顿时吃了一惊,这才‮夜一‬未见,弘治皇帝就憔悴成这样。

  只见得他那张苍⽩的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嘲红,就好象打了蜡,嘴去乌得看不一丝红⾊。一件大红龙袍穿在他⾝上,空地,好象挂在一竹竿上。

  走起路来也是脚步虚浮,被一左一右两个太监扶着,行动起来显得很是艰难。

  其一人正是张永,他最近混得不错,很得皇帝信任。

  苏木这才想起先前张永所说过的话,皇帝昨天晚上就开始发烧,因为今天是祭祀大典,又不能传太医,只能靠⾝体硬扛。

  问题是,他的⾝体已经很弱,又拿什么来扛?

  等天子艰难地站定,礼部和太常寺的‮员官‬走到驾前,三拜就叩之后,就站起⾝来。

  这次祭祀由礼部和太常寺主持,所以预先叩拜皇帝,也好在接下来的的仪式免礼,可以专心工作。

  礼毕,编钟声悠扬传来。殿,有乐官放声歌咏,不是太好听。

  苏木凝神听了半天,歌词的內容多说牺牲又大又肥,用来博得祖先神灵的愉。

  然后,皇帝艰难的转⾝,带着所有人朝大殿的方向三叩九拜,表示说这次祭祀正式开始了。

  苏木自然也要跟着大家跪下去,等起⾝的时候,苏木眼尖,发现弘治皇帝本没办法自己起⾝,需要由两个太监扶着才能站起来。

  礼毕,李士士就带着几个‮员官‬捧着一个长长的大托扳过来,上面摆着牛头、猪头、羊头,这就是所谓的三牲。

  唱礼官立即让储君、品级⾼的藩王和內阁三辅臣走上前去准备,等皇帝接过三牲之后,一道进殿。

  苏木因为⾝份的关系,自然靠不过去,只站在后面看。

  好在这几人他大多都认识,三辅臣就不说了,见天打照面。淮王和自己打过几架。

  倒是听到宁王的名字时,他心一凛,仔细端详起来。一看,心颇为失望,也就是一个普通青年,一张大众脸,属于扔在人堆里就会立即消失的那种。

  按照朝廷的礼仪,三牲端来之后,皇帝应该袒露右肩去接。

  这个时候,苏木看到张永脸⾊一变,转头看着弘治皇帝。

  弘治一张脸还是红得厉害,额角隐约有汗光,他微笑着朝张永点了点头。

  张永无奈,只得松开龙袍的带。

  弘治慢慢地将右手从袍子里菗出来。

  苏木定睛看去,顿时菗了一口冷气:这是手吗?这他妹是⼲柴啊!

  只见,在冬⽇的光下,弘治皇帝那条胳膊瘦如擀面杖,⽪肤松弛透明,隐约能够看到下面的青筋,却是一点肌⾁也无。

  一阵风吹来,弘治皇帝⾝子一颤,开始剧烈地抖起来,显然是冷得经受不住。

  所有人的人都安静地看着皇帝的手,心同时一凛,泛起一个奇怪的念头:弘治天子这⾝子,只怕挨不了多长时间了。

  张永眼睛发红,连连朝李士实招手,低声道:“李大人快些!”

  “咦,⽗皇你怎么瘦成这样了!”朱厚照这个二货还没意识到这一点,不住地看着⽗亲的手,好奇地问。

  杨廷和一把抓住太子的手:“安静!”声音里充満了悲痛。

  “快些!”刘健也在催。

  音乐声也停了下来。

  不知道怎么的,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朱厚照看到众人凝重的表情,突然对三个阁老和杨廷和有些畏惧,再不敢多说一句话。

  可皇帝的手伸出去是如此的慢,也就一尺长的距离,却花了半天。

  皇帝只感觉眼前都是金星在闪烁,耳朵里嗡嗡响,⾝上也一阵冷似一阵。

  他一提气,恢复了神智,猛地抓向托盘。

  “碰!”托盘上的三牲落到地上,顺着台阶滚了下来。

  弘治皇帝⾝体也是一歪,倒了下来。

  “⽗皇!”

  “万岁爷!”

  “陛下!”

  所有的人都在伸手去接。

  淮王因为辈分最⾼,正好位于皇帝⾝边,抢先一步将弘治皇帝扶住。

  “哇!”弘治口一动,却将一口热⾎吐了淮王一头一脸。

  见皇帝吐⾎,轰一声,所有人都叫起来。

  “陛下!”

  “陛下!”

  苏木心一颤,也管不了那许多,直接冲了上去,站在太子⾝后伸头看去。

  弘治皇帝脸上的红嘲已经退去,变成惨淡的灰⾊。

 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一把将淮王推开,坐在台阶上,只将右手食指点着淮王的脑袋。

  “安静,陛下有话要说。”刘健大喝。

  皇帝嘴动了动,用游丝般的声音低语:“淮王…你被人打…朕…朕觉得打…打得好!”

  “陛下!”淮王趔趄了几步,软软地倒了下去。

  “刘健…”弘治皇帝又看了刘阁老一眼。

  刘健眼泪落了下来,将头凑到皇帝嘴边。

  弘治皇帝:“批…批红…众王请留京城一折…不,不,不…”他的呼昅耝重起来:“不准!”

  所谓批红,就是皇帝用笔蘸了朱砂在臣子所写的奏折上写下处理意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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